自鹤岗挂上热搜以来,前来咨询的人很多,成交的也不少,“光是我自己这几天就卖了5、6套,但没有1.5万的,基本都是买8到10万正常市场价格的房子。”买房者往往人都没有到现场,购房手续在线上就直接敲定了,和上热搜的画师赵女士一样,买房者多为线上办公的自由职业者。

鹤岗再一次出圈。

近日,“90后女生1.5万元鹤岗买房定居”“杭州男生4万元移居鹤岗”……相关话题在微博上吸引了近7亿次的阅读。边陲小城的安逸、特有的北国风光和“白菜”的房价让人们看到了另一种“向往的生活”。

有人把“向往”付诸行动,将移居鹤岗提上日程。据澎湃新闻,10月26日,鹤岗政务服务中心工作人员称,“近期咨询移居业务较多,但房价没那么低。”

夏哥是鹤岗本地人,从事中介工作。10月27日,他告诉时代财经,自鹤岗挂上热搜以来,前来咨询的人很多,成交的也不少,“光是我自己这几天就卖了5、6套,但没有1.5万的,基本都是买8到10万正常市场价格的房子。”夏哥还提到,买房者往往人都没有到现场,购房手续在线上就直接敲定了,和上热搜的画师赵女士一样,买房者多为线上办公的自由职业者。

图片来源:图虫创意

随着咨询增多,鹤岗市就业局回应,外地迁来暂无工作的16-24岁青年可推荐就业见习,但工资较低。针对灵活就业的人群会发补贴,而针对创业人群可发放担保贷款。

事实上,为留住人才、激活就业,鹤岗市的就业补贴早已开始发放。据鹤岗市政府2022年工作报告,2021年鹤岗市共发放创业担保贷款1.65亿元、灵活就业补贴1.72亿元。

黑龙江绥化学院教授、《我教过的苦孩子》作者艾苓所处的城市绥化离鹤岗车程约4小时,艾苓对时代财经说,她也有留意到舆论多次关注鹤岗房价低吸引年轻人关注的现象。“即便移居到鹤岗,但后续怎么办,去了之后做什么,是要去选择和考虑的。”艾苓认为,随着人口流出,当地岗位、市场需求减少。

但艾苓非常赞同鹤岗就业局的做法,一方面及时反馈,纠正一下误传;另一方面也摆出了欢迎的姿态。

“鹤岗是煤炭资源型城市,由于煤炭资源开采得差不多了,经济走低,一些人离开,随后房价走低。”艾苓回忆道。

鹤岗上一次“出圈”是在2019年。一位来自浙江舟山的船员李海写下一篇《流浪到鹤岗,我五万块买了套房》,吸引了大批追随者涌入鹤岗,但到现在,当初购房的追随者已经走了大半。

“煤城”是鹤岗最醒目的标签,鹤岗因煤而生、因煤而兴。自1917年第一个煤矿开工至今,鹤岗市已拥有百年煤炭开发历史,是优质动力煤、化工煤产地。2005年,鹤岗全市GDP112亿元,五年后的2010年达到了251亿元,增速远超全国平均水平。2012年,GDP达到历史峰值358亿元。

中国城市报,鼎盛时期,一个井下采煤工每个月的收入都能达到8000多元,房价每平方米曾高达6000元。

而鹤岗单一的产业形态也同样是其“因煤而困”。2011年,鹤岗市被国家确定为第三批25座资源枯竭型城市之一。资源衰退型城市也被称为资源枯竭型城市,是指矿产资源开发进入后期、晚期或末期阶段,其累计采出储量已达到可采储量的 70%以上的城市。

自那时起,鹤岗的人口开始流出。鹤岗的面积1.5万平方公里,而据2020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报告,却只有89万人,这个数字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,减少了16.7万人,下降15.81%。

在经济方面,鹤岗市的发展也受到煤炭失速的影响,GDP在2017年前的4年中甚至有3年负增长。

从2017年以来,鹤岗市经济开始逐渐回升。据鹤岗市2021年鹤岗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,全市2021年实现国内生产总值(GDP)354.2亿元,较上年增长7%。2021年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12%。主要行业中,煤炭开采和洗选业增长20.3%,非金属矿采选业增长7.1%,电力、热力生产和供应业下降5.1%,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增长21.3%。

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”,虽然支柱性产业仍为煤炭,但如今,以餐饮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正在成为鹤岗的潜力产业。天眼查显示,2018-2020年,鹤岗新注册的餐饮企业为334家;2021年后开始飙升,仅2021年就成立712家,超过了过去三年的水平。2022年,新注册成立的餐饮企业数量高达1488家。也就是说,在常住人口不足100万的鹤岗,每1000个人中,就有1个人是烧烤店老板。

蓬勃的餐饮业也提供了较多的就业岗位,据本地中介夏哥介绍,很多人来鹤岗当服务员,好的情况下一个月能拿4000左右。

除了餐饮,线上办公、自由职业、电商等新经济业态也为鹤岗留住人口提供可能。据统计,目前鹤岗“电商”相关企业现存 317家,2020年和2021年分别新注册了89家、85家,其中2020年的注册量同比增长了64.8%。

10月27日,全国多地还留在秋天的时候,鹤岗已经下起了第二场雪。从苏州移居到鹤岗的网友上传了鹤岗街道上雪花飘飘的视频,“气温零下5度,道路结冰黄色预警。”

在中介夏哥眼里,常常看到有人因为房价低、能赏雪来到鹤岗,也有很多人因为受不了寒冷而离开。鹤岗似乎就是这样一座魔幻小城,有人涌入也有人离开,但依旧能一次次地成为慰藉年轻人心灵的乌托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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